阿尔弗雷德平静地看着布鲁斯，等他说完，才道:“是的，老爷，我认为你想。”
哗啦——咚——
一桌子的精巧工具，被布鲁斯秋风扫落叶般甩到地上。布鲁斯喘着粗气，良久，才坐倒在躺椅上，闭着眼仰头朝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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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直说吧，阿福。你觉得我就是个不知感恩的混蛋。”
“布鲁斯老爷，我认为您只是一个绝望的想要摆脱痛苦的富家公子——也许的确同样有些混蛋。”
“让我承认自己是个混蛋，对你有什么好处？”
“起码这算得上是一个开始。如果你不是真心的想帮助他人，就永远也无法成为英雄。或迟或早，您都需要做出选择，到底是选择复仇，还是选择正义。”
“这两者有什么区别？”
“选择复仇，您将有几率把这一切都做个了解，然后永远封存这段记忆，回到您原本可能得生活轨迹。但更有可能的是，这条路永远也没完，复仇的后面紧接着复仇，永生永世都受困于此。
选择正义，您也将一生受困于此，但起码您已经知道，这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出路或退路，而且将是您自己的选择。”
布鲁斯想了良久，苦笑道:“如果我想选择复仇，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？”
“您无法成为除了自己之外的人。冠冕堂皇的话，谁都会说，但正义是装不出来的。”
“所以呢？这些又有什么区别？也许我的确有点自私，也许我的确只想着复仇，那又如何？我在完成自己目标的同时，打击了罪犯，拯救了无辜。人们只会看到英雄的行为，谁会在意这个英雄的动机？”
“我猜，只有那些真正关心那个英雄的人会在意。布鲁斯老爷，这么多年来，我一直看着您长大，没有谁能比我更清楚，您的内心有多么的善良和仁慈。但随着您日渐长大，我也愈发的担忧，因为我发觉了您心中的痛苦之海是如此汪洋，以至于再也容纳不下任何其他人的苦难。我恳求您，不要犯和我相同的错误，不要蒙蔽自己的双眼，忽视那些真正重要的人和事，以至于懊悔终生。”
手机振动的声音，打断了二人的谈话，是蝙蝠侠留给戈登的紧急联络号码。
“是吉姆。一定是又出事了。”
“布鲁斯老爷，可以肯定，他不是打电话来跟朋友聊心事的。请千万小心，蝙蝠侠是最后一个拦在他们身前的人。”
“事实上，我认为他们来的正是时候。”布鲁斯活动着手腕，“我正想找人发泄一下。”
哥谭已经完全陷入了黑暗。街头的犯罪愈发猖獗，仿佛犯罪分子们也正在庆贺他们的胜利。蝙蝠车驶过他们时，甚至没有减速，因为他们并非今日的目标。
戈登的家没有开灯，前门没有关，且门锁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。屋内遍是垃圾，家具也有损坏的迹象，但并不严重，可以看出这里来过很多陌生人，他们对于这栋建筑的布局并不了解，但比起钱财，这些入侵者显然对厨房更感兴趣。屋内唯一一处战斗的痕迹，发生在芭芭拉的卧室。卧室的窗户因激烈的碰撞而变形，窗户外，除了一条被反复踩踏而产生的小路外，还有许多才被压倒没多久的植物。在窗户两侧的位置，有长时间站立的痕迹。很显然有人试图从窗户逃走，但对方早已经等在外面，刚探出头，立刻被抓住，并被拽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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